德瑞蘭特 dreamland

瞎子 the blind people

 　　「一點又一點，看不見的光，看不見的暗——或許會侵蝕我們的心靈。」國中時，一個擅長寫作的朋友跟我分享了這個句子，雖然我不懂此中深意，但或許是那空靈的幾個字眼和音韻所致，我很喜歡這樣的句子，於是便把他寫在筆記本裡，每次看到都要誦唸幾遍，深深著迷於文字的魔力。

　　國中畢業後，那個朋友搬家了，本來就不太使用通訊軟體的他就和我失去了聯繫，倒也不是為此失落，我只是後悔當初沒有問他那句話的意思。早點知道了，也許我便會意識到我到底做了什麼、辜負了什麼、浪費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無淚 there is no tear in my eyes

　　「你知道沒有眼淚的感覺嗎？」

　　猛然地，冬夜裡，被棉被裹得厚實的我，腦中忽然響起了這句話，就要觸及夢境邊緣的手縮了回去，意識又清晰了起來。外頭樓梯間未閉的燈光自敞開的房門溜了進來，黑暗中，沒能接收足夠光線的眼中映出的畫面晃動著，好像放映著數十年前的影帶，絲狀的黑影在古董電視機裡跳動著、零散著。生理上雖然渴望睡眠，但意識卻清晰地不需要休息，望向牆上的鐘，門外的光將之微微照亮，雖然模糊，但我可以判斷的出現在的時間：凌晨兩點。

其實，最初寫這一篇篇的文章都是為了宣洩無處發散的情緒，那時滿滿的負面情緒只能寄宿在故事裡，將我想說的、想控訴的全部說出口。

美其名，是「悲歡」之記載，但完成前兩篇到現在也超過一年了吧？唯一完成的兩篇，卻全是憎恨、悲傷、嫉妒，這時候的我重新看到了這些文字，第一次發現我的文章能傷人如此之深——至少，我現在就有些恐懼，恐懼著故事裡的情感會在我身上具現化。心口悶悶的，所謂「心上的一塊大石」之形容其實還蠻貼切的。

我不懂現實，現實亦讓我無所適從。都城之聲，僅僅是著文當下，我對現實的看法。我的文字稿上曾寫著此篇文章的序：「如文名所示，這是一篇記載錄，描述各種人們的悲、歡、怒、苦等等的情緒。故事可能是單一的，但故事之間也有可能有所交集。文中的情感是我透過時事、平常生活感受到的。前言到此為止，就讓我–開始說故事吧。」現在看來，多麼諷刺。說好的「歡」呢？故事裡未曾出現過。彷彿那未曾在我的平常生活中留下痕跡。

　　不知道多久了。

　　喜歡他，不知道多久了。

　　時間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接下來，我的時間將會在某個剎那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