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瑞蘭特 dreamland

4. 未來之音

 

　　兒時記憶中的小屋、那條被發掘的密道，雅芮娜覺得自己好像回到許久之前的快樂時光，但又驚覺這裡同時也是濺血之地。痛苦與快樂交融在一起，渾沌的光照入了雅芮娜的心中。

 

　　為了完成騎士團賦予他們的任務–找到滴血之石，灰鷹和雅芮娜再次回到了密道入口，決定藉由密道潛入法斯洛的宅邸。

 

　　密道中除了有直接通往主人房的路外，還有通往其他房間的路。他們決定先避開主人房，在宅邸中的其他地方尋找。

 

　　但在這之前，他們必須設立一個目標地點。

 

　　「雅芮娜，你覺得你的父母親會把貴重的東西放在哪？」灰鷹問道，他正提著油燈，領著兩人前進。

 

　　「我想想看...」雅芮娜思索著，記憶飄浮到許久前的過去–她的父母親尚未死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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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德瑞蘭特城少有的下了暴雨，雷霆呼嘯著，小雅芮娜並不害怕那會震懾人心的閃電，靠著他們家的大木門，一邊望著外面的大雨與雷電，一邊等著莫恩與菲娜歸來。

 

　　莫恩和菲娜前幾天說要出個遠門，只留小拉穆洛和小雅芮娜在家，雖然有僕人的照顧，但小雅芮娜覺得有些孤單，她很想爸爸媽媽。

 

　　嘟著臉，有些氣憤的想著「為什麼爸爸不帶我去」的同時，她看到雨中有兩個朦朧的身影，他們快速的奔向雅芮娜這兒，雅芮娜仔細的觀察著那兩個身影，發現那正是用大衣擋著雨的莫恩與菲娜。

 

　　雅芮娜依稀記得那時媽媽手上拿著一本書，但媽媽對於好奇的她，只是說「妳不能看這本書喔！」

 

　　而在那天過後，德瑞蘭特城一直維持了幾日的暴雨，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停止，那一天，火焰燃燒了雅芮娜的莊園中某處的倉庫，莫恩和菲娜那時正在整理倉庫中的東西。

 

　　「幸福啊，就像現在這樣啊，很快樂，很溫馨，和最愛最愛的人一直在一起。」菲娜那時的話一直深深烙印在雅芮娜的心中，從此之後，幸福終結了，而雅芮娜卻莫名的在災難中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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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芮娜覺得自己搞懂了什麼，她好像知曉了滴血之石的本質。

 

　　拉了拉前頭灰鷹的衣袖，他停了下來，轉過身，望著她，「怎麼了嗎？」

 

　　「我覺得我知道滴血之石被放在哪裡了。」雅芮娜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篤定，「我們去舊倉庫吧。」

 

　　灰鷹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不要緊嗎？那個地方...」不等灰鷹說完，雅芮娜立刻搖了搖頭，表示她前往舊倉庫的決心。

 

　　我不能在這樣懦弱的不敢面對過去了。她這樣想著，同時和灰鷹一同朝著密道的入口走去，他們原先預設滴血之石會被藏在宅邸中，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延宕。

 

　　當他們再次踏上法斯洛莊園的綠草時，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了。他們沒有享受時間享受戶外清新的空氣，末日的步步進逼，時間分秒必爭。腳步慢慢變快，又過了許久，他們終於看到了那被燒得焦黑的木屋，她的父母就被葬在木屋的旁邊。

 

　　有些懷念的望了一眼父母的墓碑，雅芮娜情緒短暫的沉澱幾秒後，立刻跟著灰鷹進入早已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小屋。

 

　　他們在裡頭四處搜尋了一番，最後在殘破的布捲、多年堆積下來的塵埃中發現了一個箱子。箱子的鎖早已生鏽，輕輕一碰就脆弱的掉落在地，發出一聲鏗的微弱聲響。

 

　　看向裡頭，巨大的箱子裡頭只放著兩樣東西：一封逃過烈火摧殘的書信與一顆血紅色的石頭。

 

　　「找到了！」灰鷹大聲呼喊著，世界危在旦夕的命運好似可以被這一聲振奮的高呼化解。灰鷹彎身撿起了滴血之石，並把書信小心的交給了雅芮娜。

 

　　雅芮娜接過書信，她先拍了拍書信上附著的灰塵，看見塵埃之下寫著「Dear duaghter」，雖然爸爸媽媽的聲音，爸爸媽媽的容貌早已被時間沖淡，但她對爸爸媽媽的愛是不會這樣輕易的被抹去的。

 

　　深呼吸了一口，雅芮娜轉過身對灰鷹說道：「滴血之石交給我吧。你去找拉穆洛，去幫他們擊敗他。」淡淡的，憂愁而堅毅的語氣，雅芮娜語中所述彷彿成為了唯一的救贖。灰鷹點點頭，把紅色的石頭交到雅芮娜的手中，低聲說道：「要小心。」便踏著青草朝著宅邸密道入口的方向走去。

 

　　有些懷念得看著爸爸的字跡，雅芮娜打開了信封，拿出裡頭的書信，上頭有著鮮紅色的法斯洛印璽。雅芮娜手微微顫抖著，將隱藏文字的摺痕拉開，內心靜如止水，她的心正準備著想要將爸爸媽媽最後要告訴她的話說給自己聽。

 

『女兒：

 

　很抱歉我們就這麼走了。妳不必為了我們傷心，我們死得非常榮耀。

 

　還記得那幾天的雨嗎？那幾天的雨是災厄來到德瑞蘭特的一個警告，從回到家的那晚，我們就知

　道了一件事：我們的死期將至。』

 

　　雅芮娜試著不讓眼淚流出，她彷彿可以聽到爸爸輕快的笑聲，媽媽玩笑的打趣。幸福曾經近在咫尺，但現在卻遠在千里之外。

 

『妳找到的箱子是一個特別的物品，這個箱子是來自城外的森林裡，具有某種力量的古木製成的。

　我們為了封印帶來災厄的血紅之石，承受了來自這邪惡的物品最後且最惡毒的詛咒。

 

　另一樣物品，那是一本書，被我們藏在宅邸中的大圖書館裡，我希望妳能夠找出它來，把它藏在

　永遠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那本書，我們已經沒有再一次的生命來將之封印。』

 

　　果然，這個石頭並不會帶來什麼奇蹟。雅芮娜覺得自己好似找回了一段失落的記憶–那段死屍襲城、黑暗降臨之時被迫遺忘的記憶。

 

　　滴血之石爭奪戰所爭奪的東西不會讓願望實現，而是連本來就擁有的一切都會在持有者的眼前衰敗。雅芮娜繼續想著：拉穆洛想要這個東西，但他並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我要告訴他真相！

『妳長大了吧？這個箱子被設定在妳17歲時將會打開。妳應該成為了一個大美人的吧？

 

　雅芮娜，我和媽媽會永遠愛著妳和拉穆洛的。

 

　最愛妳的父親莫恩　與　母親菲娜』

 

　　這封書信終結於此，承載著過去的記憶與未來的命運，雅芮娜微微握緊了拳，感受著，來自現在，最真實的感受，她很高興能夠知道–自己還在，希望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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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匕首被扔擲過來的時候，利昂以為自己沒救了。

 

　　但它並沒有感到痛楚–除了頸子被尖銳的刀刃輕輕摩娑時感到的微痛外–反而聽到了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淒厲的哀嚎。

 

　　利昂感覺到頸邊的壓迫感消失，有些疑惑是什麼讓那群他看不見的敵人收手了。

 

　　「來了一個變數嗎？」利昂聽到了拉穆洛的聲音，他微轉過頭看見那把被稱作「手槍」的東西正指著自己，拉穆洛扣下扳機的動作在那個剎那變得緩慢。

 

　　原本以為會就這樣死在敵人手上，但利昂又看見一把樣式相同的匕首被投擲過來，恰好擊中了拉穆洛手上的手槍，手槍硬生生掉落在地上。

 

　　「你看得到，對吧？」拉穆洛直盯著利昂，語氣強烈的逼問著，但利昂完全不知道他在問些什麼。自己的劍方才被擊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不能輕舉妄動的他，只能怒瞪著拉穆洛。

 

　　「但是，你忘記了嗎？」拉穆洛的頭微微轉動，視線聚集在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我可以操縱你的意志啊？」

 

　　兜帽之下，利昂清楚的看見了黑衣人的指示。黑衣人的雙眼被陰影遮住，那人的嘴角上揚，「不，你不能控制我。」

 

　　黑衣人撿起了他腳邊的細劍，快速的衝向利昂身旁，那聲聲哀嚎又不斷響起，「你想測試看看嗎？」拉穆洛的臉孔在那個瞬間罩上隆冬之霜，但立刻恢復了先前狡黠而殘酷的模樣。

 

　　「你就試試吧。」黑衣人帽下的臉龐險露著自信，他迅速遠離了利昂。而重拾武器的騎士團長，立刻向旁側一斬，他感覺到劍刃揮在了脆弱的肉體上，而造成了阻力，鮮血四濺。知道了這唯一能夠找出敵人的方法，利昂立刻在阿赫洛身旁重複了這樣的動作。阿赫洛也重拾了他的巨斧。

 

　　「要小心灰鷹。」利昂輕聲對一旁的阿赫洛說道，他們兩人走向拉穆洛，利昂將劍抵在他的頸上，而阿赫洛則防備著有沒有任何人試圖救回他們的領導者。

 

　　在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後，利昂緊盯著從剛剛開始就毫無動靜的灰鷹。他正低著頭望著地面，而被利昂抵住喉頸的拉穆洛卻好似不怕死亡似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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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麗亞很驚訝自己的力量居然這麼強大。那噁心的怪物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在她的面前倒下。

 

　　當庭園被淨空時，天空被騎士們振奮的戰吼震懾，風的軌跡變得紊亂。騎士們齊聲歡呼著戰爭的勝利。但娜麗亞很清楚，這並不是真正的結束，這些怪物的創造者還在宅邸裡頭。

 

　　「亞瑞斯‧休格爾隊長！」娜麗亞呼喚著在不遠處站著的騎士，而他轉過頭，眼中盡是勝利的喜悅，「我必須要進入宅邸幫助利昂他們。你可以分派騎士們在宅邸的每個房間搜索滴血之石嗎？」

 

　　騎士點點頭，轉過身，立刻分派下一個指令，正處於亢奮狀態的騎士們立刻用嘹亮的聲音回應小隊長的指令。

 

　　娜麗亞步入了法斯諾宅邸，她先點燃了一旁的燭台，照亮了周圍，而後依序點燃走廊上的燭燈。安靜而有些陰黑的法斯洛宅邸彷彿有著鬼魅。

 

　　娜麗亞雖然身為先鋒部隊，但她也有大概背了一下找到法斯洛主人房的路線，不出片刻，就看見了舞廳的情況。灰鷹的匕刃正和阿赫洛的斧頭角力，她有些不解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娜麗亞！把灰鷹打倒！」在不遠處架著某個少年的利昂向她叫著，娜麗亞聽見後，立刻用削弱過力量的霜火之箭將灰鷹打倒在地上，在內心默默道了聲對不起後，她便走向阿赫洛。途中感覺好像踩到了黏稠的物體，但娜麗亞認為這是錯覺。

 

　　待站立在阿赫洛身旁後，她盯著那個少年，「他是誰？」娜麗亞問道。

 

　　「拉穆洛‧法斯洛。」原來他就是法瑞雅在這個世界的弟弟。娜麗亞想著，但面色慘白的拉穆洛卻在此時小聲的念著什麼。

 

　　「法斯洛，你在說什麼？」利昂大聲詢問著，而娜麗亞湊近聆聽著。「她來...」

 

　　「她來了。他這樣說。」娜麗亞說道，隨即思考著「她」是誰。

 

　　「啊！」淒厲的慘叫自房外傳入，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娜麗亞走向外頭，令人窒息的深刻暗影立刻席捲了整個房間，「毀滅。」那聲粗啞的女聲念著這個單詞，娜麗亞不願相信那是真的。

 

　　「法瑞雅！」她大聲呼喚著，但沒有人回應，她只能建立起一個防護暗影的護罩，供舞廳裡的人躲避。護罩外的力量十分強大，娜麗亞感覺自己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而護罩內又有著不定時炸彈，拉穆洛用蠻力掙脫了利昂，他撞向護罩，意圖離開，「我要殺了她！」

 

　　娜麗亞試圖分出心力，創造一個迷你的冰火以制服拉穆洛，但外頭澎湃而讓人恐懼的強大暗影讓娜麗亞沒有任何餘力分心解決拉穆洛的問題。而利昂大吼著，衝過去想要抓住拉穆洛，最後在阿赫洛的一個手刀下才讓拉穆洛的身體癱軟下來。

 

　　娜麗亞暫時鬆了口氣，繼續專注在對抗外頭的力量。她瞇起眼，想要找出法瑞雅的身影，想要尋找任何一絲能夠解救所有人的奇蹟。而如她所願的，她看見一個身影出現在舞廳的門口，女孩雙手捧著一顆血紅色的石頭，而她的雙眼空洞無神。

 

　　「是滴血之石！」娜麗亞大聲的告訴後頭的人們，要怎麼做...？娜麗亞的額上出現了幾滴汗水，後頭的利昂大叫著回應她：「我們會試著破壞那顆石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雙方的力量交鋒著，「聚集在一起！」娜麗亞大叫道，如果能夠把力量集中在一處，或許能夠不用花費力氣擴張防護的力量。娜麗亞思考著能夠讓她在創造護罩上的負擔變少的方法。

 

　　娜麗亞的腳步微微退後，和利昂他們盡量靠近在一起，「把劍放上來。」娜麗亞示意著利昂，她把冰與火的力量注入劍中，「接著我會把法瑞雅手上的滴血之石擊落，把劍擲向滴血之石吧！」娜麗亞覺得心臟跳得厲害，「只有一次機會！」拜託，一定要成功。

 

　　「三！」娜麗亞覺得自己的臂膀顫抖著。

 

　　「二！」僅能孤注一擲，希望與絕望只在射中與沒射中之間。

 

　　「一！」最後一個字被含在嘴裡不敢吐出，她害怕一吐出所有的期望就會化為灰燼。

 

　　又停了一秒。

 

　　「零！」夾帶冰火的能量箭將雅芮娜手上的滴血之石撥下，血石掉落在地，雅芮娜立刻緊張得四處尋找。而那被娜麗亞的力量加持過的細劍此時從利昂手上被擲出，所有人–包括剛醒過來的灰鷹–都緊張的望著這決定世界命運的一刻。

 

　　鏗鏘。

 

　　並非為了擲射而設計的細劍奇蹟似的並沒有偏折，筆直的射中了血石。血石上的裂痕逐漸擴大、擴大、再擴大，最終帶來災厄的滴血之石就這樣裂成了數塊，而後慢慢變小，消逝在空氣之中。

 

　　黑暗帶來的窒息感在一瞬間消逝，聖光在擴張，開始反攻失去力量的暗影。娜麗亞看見雅芮娜的雙眼逐漸從朦朧失神，開始出現點點光采。她把霜火結成的護罩解除，跑向雅芮娜身旁，有些擔憂的望著跌坐在地的她。

 

　　而她此時卻潸然淚下。

 

　　「對不起...」娜麗亞握起她的手，抬起頭看向走來的灰鷹，而灰鷹也握起了雅芮娜的另一隻手。這讓娜麗亞想起了在另一頭的世界等帶著她們的普瑞斯，想起了他們三人之間的友情。

 

　　「對不起，我還是被滴血之石的黑暗吞噬了...」雅芮娜嗚噎著，聲音變的低微，「我本來只是想告訴拉穆洛血石的本質...」

 

　　「不，這不是妳的錯喔。」娜麗亞溫柔的說道，「對不起...普瑞斯和娜麗亞，還有你，灰鷹。」雅芮娜低下頭，凝視灰鷹幾秒，而後娜麗亞看見灰鷹點點頭。

 

　　雅芮娜轉而看向娜麗亞，「我們，回去吧。」她的笑容是能夠重來的喜悅亦是將要離別的愁苦，娜麗亞發現灰鷹的臉上出現了幾許孤獨。這個世界，已經傷害了太多、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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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有些暈眩。

 

　　拉穆洛看見自己的舞廳上有著鮮血，他的部隊成員的屍體有些被切成了數塊。

 

　　他抬起頭，望向舞廳的入口，那裡有三個人坐在地上，並牽著對方的手。「我要殺了她。」他想起了仇恨，拿起死去的部隊成員的匕首，站了起來，無聲的朝著他們三個前進。

 

　　而那本掉落在地上的書卻莫名的打了開來，並飄浮在天上，擋住了他的路。

 

　　「夠了。」《創世紀》說。

 

　　不遠處那三個人轉過頭，看見了這樣怪異的景象，站了起來。灰鷹拿出腰間的匕首戒備著。

 

　　「拉穆洛，你還想做什麼？」利昂走向滴血之石原本存在的地方，拿起了自己的劍，而阿赫洛則持著巨斧以抵擋任何可能的威脅。

 

　　「你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創世紀》的聲音有著磁性，而字與字間迸發而出的光明令人炫目，拉穆洛因此跌坐在地。

 

　　「德瑞蘭特的居民啊，吾名乃《創世紀》，但這非吾之真名。」

 

　　「吾代表了過去，吾代表了世界，故對汝而言，吾乃《未來之音》。」

 

　　「而在此，吾將做個了結，汝所欲知的真相皆在吾的文字中被記載。」

 

　　「拉穆洛‧法斯洛，汝是我所記載的資料中，最愚蠢的人。」《創世紀》在未來窺探著過去的事情，它的話語代表了真相。

 

　　拉穆洛對這句話感到不能相信，「但是你告訴了我真相–」不等拉穆洛說完，《創世紀》立刻對拉穆洛說道：「汝為汝所欺，吾從未開口。」

 

　　「汝只是在悲傷之中發現了通往異界的道路，甚至在這段路途中，汝以為自己乃源於創世者之界。汝甚至帶來了德瑞蘭特從未擁有的奇異科技，汝只是意外窺視到了來自創世者之界的某種名作『科學家』的職業的知識罷了。」拉穆洛感到驚駭，他不是本來就來自現世，並且擁有發明的能力，作為一個科學研究者兼工程師嗎？

 

　　「故吾將汝稱之愚蠢，汝將自己騙得很完全啊。」《創世紀》的話語雖然沒有情感，但這傳到拉穆洛的耳中卻成為深刻的諷刺。

 

　　「來自異界的人啊，娜麗亞‧德洛諾斯、法瑞雅‧安洛斯，現在是你們的抉擇之刻了。」《創世紀》敞開的那面轉向娜麗亞那兒。

 

　　「我們要回去！」她們倆感到有些不捨，但在另一個世界還有未來在等著她們，還有朋友、親人在等著她們，「這是有代價的，汝將失去一切在此的記憶。」

 

　　「我們還是要回去！」

 

　　光明閃耀著，娜麗亞和法瑞雅聽見了來自《創世紀》的最後一句話，「願這是正確的選擇。」

 

　　一切就結束了。